【鬼灭/炭治郎乙女】她是龙
三、气味
东京浅草府。
衣香鬓影，车水马龙的大街上，灶门炭治郎牵着妹妹，躲避着叮叮敲着铃行驶而来的列车，一不留神差点撞上了穿着时髦的行人。
山里来的少年从未见过这样新潮的城镇，他表现得和卡拉一样茫然。
炭治郎肩头，一只小小的背生双翼的黑色生物从羽织中探出爪子，猛地挠了他一下，“喂喂！这个地方有很多那种生物的臭味啊！”
她发出细细的幼崽一样的不满叫声。
变回原型的龙小姐正探头探脑，她控制不住自己，总想去扒拉自己新鲜出炉的信徒耳侧的耳饰，日轮式样的纸片随着主人动作一晃一晃，撞出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夜间，少女模样的鬼被自己哥哥牵着在外走的时候，卡拉偶尔会钻进空荡荡的木箱中，在里面美美地睡上一觉，除了身下空空荡荡，没了以前经年攒起来的金银财宝硌着，有些不太舒服。
总体来说，她对目前的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。
在龙小姐絮絮叨叨的声音中，炭治郎端了两碗热腾腾的山药泥乌冬过来，他压低声音道：“你快变回来吃吧，给人看见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不给你妹妹买吗？”下一秒，长凳边凭空出现一对雪白的脚丫，在他身侧晃了晃，卡拉接过筷子，好奇地问他，“还有……为什么不能给人看见？”
“祢豆子是鬼，她不需要人类的食物。”
炭治郎叹了口气，接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，耐心解释，“你这个样子……大家都没见过这样子的生物，可能会引起骚乱。”刚才大街上已经有很多人稀奇地回头看她了，甚至有人想拦住他购买这只长相奇特的小动物。
当然，在卡拉理解对方的意思之前，就被炭治郎大声、快速地拒绝了，然后拉着祢豆子逃似的开溜。
卡拉两三口炫完面，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，她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，龙的食谱很杂，但自己的动手能力却有限，看来历练也是有一点好处的。
但她作为非人类，嗅觉更比炭治郎灵敏，在空气中传来那股浓郁的属于恶鬼气息的一瞬间，就变成一只黑色的小猫，炸着毛跳到了炭治郎的肩头。
“这样总不会引人注目了吧！卡拉大人可以原谅没见识的浅薄人类！”
她竖起尾巴，一迭声地催促，“快快快！你是要斩鬼吗，现在空气中一阵超级难闻的臭味诶！”
不用她提醒，炭治郎也闻到了。
*
鬼舞辻无惨漫不经心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。
他年轻，冲动，莽撞又弱小，丝毫不懂得掩饰杀意。在对方愤怒的瞪视中，无惨反倒注意到了他肩头蹲着的一只小黑猫。
凝滞的氛围里，那黑猫歪着脑袋，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，冷淡又充满厌恶地睨着他，仿佛面前是一只腐烂许久已经生蛆的老鼠。
真是有趣，普通动物明明应该畏惧他才是。
无惨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，他抱着无知的小女孩，她依赖地靠在他怀中叫爸爸，并随手抓伤一位路人，便要趁人群混乱淡定离去。
但，这个耳坠，头巾下露出几绺暗红色的短发，会让无惨想起几百年前那个令人战栗的男人，以及他曾经为了苟活隐忍的屈辱……
真是平白败坏了他的好心情。
等会，就叫人把那少年杀了吧，连同那只有着可憎眼神的黑猫一起。
*
在炭治郎努力制服那个无辜变鬼的路人时，因为动作太大，卡拉就从他肩膀上跳了下来。她抬起头，准确地望向了人群中珠世与愈史郎的所在地，摆了摆尾，碧绿的眼睛闪现一丝疑惑。
唔……鬼的臭味，但很淡，应该很少或者几乎不食用同类。与刚才那个让她想呕吐的家伙不同。
珠世抓破手臂，鲜血横流，空气中浮现令人迷醉的香甜香气，旋转的繁复图案，奢靡花影中，小黑猫仿佛完全不受影响，舔了舔爪子，对她失去兴趣一样，又慢悠悠跳回了少年肩头。
等到他们来到珠世与愈史郎的宅邸，几人正在房中交谈，炭治郎却发觉小黑猫不见了。
“卡拉？卡拉？”他把手掌弯成弧形，放在嘴边，担忧地到处呼喊，“去哪儿了？不要在珠世小姐的宅邸里乱跑哦！”
愈史郎很生气，额角青筋跳起，指着炭治郎跳脚：“喂！你怎么也不管好自己的宠物！万一跑去地牢被鬼吃了——”
但炭治郎来不及解释卡拉并非宠物，被鬼舞辻无惨派来劫杀的恶鬼已经找到了这座本该隐秘的宅邸，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墙壁。
可以瞬间把人的头骨砸烂的球正在屋子里到处飞舞。
几人鏖战时，一个戴着斗篷的黑色长发女孩无声无息从草丛中走了出来。
“唉，真是弱小啊，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要拼命到这个地步……”
愈史郎眼尖注意到了她，他扶着珠世，诧异瞪大眼睛：“喂喂！不可能的吧……哪里来的奇怪小姑娘……”
既不是鬼，也不是人。
她站在那里，并不帮忙，也不逃跑，就安静地做一位旁观者。直到炭治郎竭尽全力挥刀，水之呼吸光芒骤闪，海浪平息，砍中了恶鬼的脖颈。
她消失在原地，下一秒，踩住了恶鬼的脑袋。
“嗯，你的表现勉勉强强，”龙小姐笑眯眯的，竖起一根手指，夸赞滚在地上的少年，“这家伙临死前想要暗算你，所以我就先笑纳了哦。”都没看清她的动作，但等炭治郎回过神来，恶鬼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，甚至连灰烬也没有。
哎呀！糟糕！还没采血！
红发少年有些懊恼，他抱着日轮刀一瘸一拐地追上去，却正巧看见卡拉已经加入了祢豆子的战场。
不需要祢豆子做什么，在众人近乎惊诧的注视中，卡拉身形轻盈得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只幽灵，窜过去一把捏住了对方的脖颈。
“纯粹杀戮的味道十分一般，血腥气太浓，但聊胜于无，”她皱着眉尖，然后偏过头，对炭治郎的方向道，“……快用你的刀，砍断这家伙的脖子。”
梦游一般，炭治郎举起日轮刀，杀死了咒骂不停、但却无力反抗的另一只恶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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